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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牽他抱他親他操了他。」

<SK>MEVIUS 1-3

MEVIUS

1.

有人在說話。

 

一成不變的繁華街道,每日都要穿越道頓崛好過到另一頭的大野智,在出街前停下腳步。那聲音低得該是呢喃,卻是語速飛快,大野智忍不住細聽,這才聽出來了——是段子。

他前後左右轉一圈,才看見前方轉彎處一個中學生站在一頂鴨舌帽後方,正對著川流的行人不斷說話。

 

可好像只有他聽得見一般。

 

那人配上細微的動作,段子講得活靈活現,大野智站在一旁盯著,結束後那人往他看過來,又很快低下頭去,他面前的帽子內半毛錢也沒,大野伸手進口袋掏兩下,他也沒有錢。

 

那人抿了下嘴,扁扁地嘟著,大野來不及窘迫,那人深吸一口氣,再次張嘴聲音清亮,穿透街道上的喧鬧,大野身邊馬上有人停了下來,這才知道原來剛才只是練習。

 

他選的單人段子不過幾分鐘,途中有人輕輕發笑,那人似乎很滿意,表情更加浮誇,說到收尾處,幾枚一百円落進帽裡。

 

直到人都走了,大野智還站著,那人抓起帽中零錢,拍拍帽身,反手就把鴨舌帽扣回頭上。

他奇怪地看大野一眼,大野心知自己活該,不付錢聽了好幾輪,也沒笑,就只是一直盯著別人的傢伙,怎樣也該多看兩眼的。

 

這才一個恍惚,那人身影已經埋入人群裡,剩下一抹影子。

 

 

 

2.

二宮和也踏進超市,挑挑揀揀,好不容易挑出兩盒特價熟食,口袋裡是今天辛苦來的工資,等他拎著袋子經過便利店,才又想起什麼似的拐進去要了包七星。

 

「我回來了。」

 

 

二宮開燈就見一個人縮著半個身子藏在桌底,睡得口水都要流出來,他來不及走過去,就聽嗶嗶兩聲,飯煮好了。

 

「起來了,大野桑。」二宮嘴裡說著敬稱,腳卻一點都不客氣,他踹兩下大野就醒了,翻身朝他貓一般看過來,二宮就著不怎麼亮燈看他喉結上下滑動兩下,只聽見嗯嗯嗯的聲音,實際上什麼也沒要說,不過還想再睡的撒嬌。

 

「今天的特價品。」二宮把塑膠袋隨手往旁邊堆,拿出一盒瘦不拉機的炸豬排,另一盒則是醬汁乾掉的烤魷魚,二宮緩緩把那盒七星拿出來放在桌上,「這星期的菸。」

 

起先大野智還笑二宮抽七星,說自己習慣的萬寶路比七星好抽,可搭檔幾個月,窮得要命的兩人不得不計較起幾十円的價差,決定一起買菸時,還是順著二宮口味改抽便宜一點的七星。

 

當時還會抱怨幾句的,眼下似乎也已習慣。

 

大野智也沒急著吃飯,手指敏捷地敲開藍盒蓋抽出一根點好,狠狠深吸一口,才像剛抱完情人般,整張臉鬆弛下來——儘管他剛睡醒的臉已經很鬆弛了。

二宮在心裡自我吐槽。

 

「分我一口。」二宮把嘴湊過去,大野挪開了手,表示不願。

「嘖,之後還你就是了。」

大野智狐疑地瞪著他,二宮沒少幹借抽不還的事,他皺眉又催了一聲,示意大野自己手上還在拆兩人主食呢,大野智才不情不願地把菸送到他嘴邊。

二宮歪過嘴抽了一口,尼古丁入肺,一陣心曠神怡。他放開嘴,大野智將菸叼在嘴上起身,兩臂拉伸顛顛腳,這才頂著一頭睡亂的頭髮走到入口旁的廚房幫兩人盛飯。

 

二宮打開電視,九點的節目已經開始了,大野智先是端來兩碗白飯,又拿來放菸的紙盒,裡頭注過水,抽完的菸頭戳進去就熄了。餓極的二宮扒兩筷子飯,目不轉睛地對著電視沒說話,再怎麼難吃的飯,空腹吃都是好吃的。

 

大野智一口都沒吃,就往他這邊坐過來,黏著他右半身子蹭了兩下,二宮夾過最小塊的豬排塞到他碗裡,餘光見大野微微笑起,把最大塊的魷魚換給他。

 

可他又不喜歡吃這個!

 

二宮冷哼一聲,手上沒推,就是飯後還大野智菸,讓人多抽兩口才要回來。

 

 

 

「你打工那邊怎麼樣,我記得你這個月有幫人頂班?」

二宮兼任財管,培訓班畢業後二宮在便利店打工等大野智,那時他們報名不少漫才比賽,比賽有大有小,結果皆是徒勞,連給人暖場的機會都爭取不到。

那時還能藉口大野智還在預備校,可今年大野也畢業了,沒穩定收入的兩人靠著打工度日,住在這只有一個居室的小房子裡,二宮白天在超市收銀,偶爾還要到以前打工的便利店給人手不足的大夜搭把手,大野智則是清晨到黑門市場幫忙搬貨,回家補個眠,晚上跨過當年遇見二宮的那條街,到心齋橋給遊客發傳單。

他們心裡有數,再不熬出名堂,這條路遲早是要放棄的。

大野吃飽飯抱著枕頭看他算帳,朝他點點頭,伸出兩根手指,「兩天。」

二宮低頭看著帳本,抱著手機按著鍵盤,「這樣多八千……」

 

好一會,二宮宣布,「這個月確定沒問題,多出來的錢還夠吃一頓好的。」

大野智一聽,大聲嚷著鰻魚飯鰻魚飯鰻魚飯。

二宮搶過他懷裡的枕頭扔他,這人也是故意,明知道自己不愛吃魚。大野智穩穩接住了枕頭,用它擋下二宮槌過來的拳頭,不過大學生的年紀,二十三與二十歲,嘻嘻哈哈玩了一陣,大野才揪住二宮的手說,上個月已經吃過我想吃的,這次換你決定。

 

開著的電視換過一檔節目,十一點了。

 

大野凌晨還要去市場,早到就寢時間。二宮幫著把桌腳收起來放到一邊,連著大野一起將床被鋪好。

 

開著字幕看無聲的節目,大野智能亮燈睡是二宮萬般慶幸的事之一,外頭一聲貓叫,他抱著筆記本一字一句記下前輩們的厲害反應,跟那些靈光一閃進到腦海的隻字片語。

 

身旁大野發出一聲囈語,轉身背向他,又安靜下來。

 

 

 

3.

二宮點頭,他深吸一口氣,踩著小碎步跟大野智從台側拍手到正中,「大家好——」

站定後大野智先開了口,「我是Taka。」

「我是Yuuji。」

「我們是混血兒——」

「&左撇子!」

台下評審皺眉聽他們講不知練過幾次的段子,二宮看評審表情就知道兩人沒戲,可還是要把段子說下去,必須要把段子說下去。大野智唱作俱佳的扮傻,他今天發揮得很好,二宮在心裡想,嘴巴毫不留情地,「所以說什麼鋼鐵乳頭!那是人家Lady Gaga的專利吧!」

拉下大野胸前比劃的手,掌心一濕,二宮頓了一下。

完蛋,吃螺絲了。

這一下節奏沒能抓回來,空白延續兩秒後大野智才反應過來,皺臉將手抽回,擺出震驚的表情摀住嘴,扭著身體,做出瑪麗蓮夢露的姿態,「你怎麼知道?其實我是Lady Taka!」

「好歹也要是Gentleman吧!」二宮語速一快,往大野頭上拍下一掌,對話的節奏算是找回來了,只是心臟疼得要命,「而且你這是咖啡廳牆上那個有十種膚色的女人吧!」

大野挺直背脊,跟著快起來,「是,我就是那個普通裡面的人!」

「那是普普風吧!」

「不,不是普普風,我就是個普通人!」

「是搞笑藝人才對吧!」

大野智忽然收起一切嘻笑怒罵,面無表情,滿臉認真,莊嚴且神聖地,用紀錄片旁白的語氣說道:「不,我只是個想成為搞笑藝人的普通人。」

「不要在這種時候說實話啊!」二宮喊出最後一句台詞,推大野智最後一下,喊出那句結束語,「算了。」

大野智跟他彎身鞠躬,齊聲說,「謝謝大家。」

 

 

 

台下三個評審,中學會館內舉辦的小比賽,卻因為請到電視台裡的製作人,報名的組合不少,他們是第28組,還算靠前。下午時間,場館外頭的強光照進室內,電視台製作人歪頭咳嗽兩聲,入到二宮耳內是一聲輕蔑一聲無聊。

「你們……幾年了?」

「結成兩年,不過今年他才從預備校畢業。」二宮是團裡負責說話的人。

「喔?」

「是、我們都是……S預備校的,我第九屆,他第十。」二宮知道他與大野其實混得很差,自己同期有人在劇場為前輩暖場,他卻還在比這種賽。

「你是左撇子?」那個製作人問大野,他看剛才二宮的吐槽都是左手,反而大野的舉動一點都不像左撇子。

大野智連忙搖頭否認,指向身旁的二宮,「他才是。」

製作人笑起來,「這也太難懂了,混血兒顯然也不是吧?一個不是左撇子的左撇子,一個不是混血兒的混血兒,本名外再取藝名,只為一個並不好笑的諧音梗嗎?」

二宮低頭,他與大野智組合名是吃著披薩想出來的,搞笑界裡什麼藝名都有,各種亂七八糟,順口就好,可眼下他只能說低頭稱是,不敢多回應什麼。

「他救場還行。」製作人輕笑,「其他……我就不多說了,太複雜的東西,對你們沒興趣的觀眾是不可能花時間去搞懂的,只有零的人不要總想要幹六十分才能幹的事。」

另一個評審揮揮手示意他們離開,二宮與大野退出場外,寫的段子被人如此批評,二宮悶著一口氣,拿出菸盒才想到兩人還在學校裡,不能抽菸。

 

直到出校門,二宮吸進一口菸,整理半天的心情,張口半句抱歉還沒說,大野智卻笑笑把臉往他手邊湊。

二宮抬手將菸按到他唇上,右手掌心是空無一物的菸盒,大野嘴裡是他這星期的最後一根菸,也是他們這星期的最後一根。

後半句抱歉就這樣交代了。

他們往谷町線走,下午的路上靜寂,只有鞋底摩擦路面的聲音,大野智抽完菸,把蒂頭滅在隨身帶著的盒子裡。

頭頂是架高的公路,前方燈號跳轉,過路口時大野忽然開口,「我覺得……」

二宮知道他想說什麼,嗯一聲表示同意,大野卻又不說話了。

「改名吧。」二宮閉起眼睛,知道這決定代表今天的段子也要永遠塵封了。

「我們改個跟本名有關的吧,致敬危險刑事什麼的果然不是好主意。」二宮說,看向身邊架高的鐵柵欄,言猶在耳,「既然我們只有零,不如用組合名在一開始就爭取個十分。」

「Ohno……Sato……shi。」大野喃喃地發著音,彷彿這樣就能找到一些靈感來,說完自己的又開始唸二宮的,「Kazunari……ninomiya。」

「Ohnooooo!!!」

二宮揚起語調,大野看他終於放鬆,馬上開始學他。

「Ninoooooo!!!」

兩人講了一路的名字,學校不多久就要放暑假的七月,週六日街上沒什麼人,經過神社時大野束起食指,二宮順著他的眼神往那神社望過去,不得不停下腳步。

大野智比他早一步停下來,那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神社,偏偏神社前寫名字的立柱,大大刻著四個字。

 

大宮神社。

 

二宮鬆開勾在大野身上的手,不敢置信地說,「就是這個啊。」

大野智怔忡地答,「是啊,就是這個啊。」

「Ohmiya。」二宮喃喃地說,彷彿有神。

「Ohmiya。」大野喃喃地說,真信了神。

二宮轉頭就要去找大野智的眼神,不忘開懷地喊他,「智!」

「和也!」大野智回喊。

「OhmiyaSatoshi!」

「OhmiyaKazunari!」

 

大宮SK。

各自割捨一顆飯糰的金額,奉錢箱前他們肩並著肩,祈禱新組合名順利。

 

兩枚一百円滾進錢箱,二宮又來勾大野的脖子,神社門口一株櫻樹在陽光底下綠得發光,他們踏到外頭,大熱天的走上十多分鐘才下到地鐵站,卻一點都不覺得累。



(待)




一言:


反正不可能在二宮生日前寫完了,看看,說不定大野生日前能寫完(咦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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