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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牽他抱他親他操了他。」

<SK> 春

#頸花設定

梗源:一條來自 咸魚子洛 的說說。

我找不到更方便的連結,如果有人能提供指路設定的連結我會非常感激。

 

稍微調整,加了誕生花的私設。

紋樣來自:366日の花個紋


 

 

 

  

1.

名人二宮和也是班裡唯一的越級生,總坐在第三排中間那張長桌右邊數來第二個位置。

 

二宮平日行動總帶著淺笑,上課時有一半時間在摸魚,卻總能精準吐槽老師的失誤,也總是迅速回答來自老師的刁鑽問題。

 

大野智自然是知道二宮的,也聽說了他越級跟他們今年一起大考的事,大野智在他斜後邊隔了幾排桌子,就這麼看著二宮的背影。

 

兩年了。

二宮是遮住後頸的那類人,總圍著淺黃色的圍巾,即使夏天也用黃絲巾將後頸完好遮掩。

 

大野智摸摸自己頸部,升高中時被迫散了的那場戀情所遺留的花紋如今只剩模糊輪廓,幾道幾不可見的線條,如沙灘上用樹枝寫下的字,一個浪就能抹平了。

只是他等了很久,那大浪遲遲未至。

 

 

 

九點,老師講解完最後一道題,宣布下課後騷亂起來的學生裡自然包括大野。

人與人的縫隙間能瞥見二宮起身的側影,隨手將筆塞進鉛筆盒,胡亂抓起考卷與講義,連帶上頭的鉛筆速寫,通通扔進磨損不堪的包內。

 

可還是慢了,再抬頭不見二宮。

 

大野智垂頭喪氣下到一樓,一踏出補習班大門就聽見滂沱雨聲,他摸摸書包,沒有傘。

剛才找不著人的二宮正縮在門邊擺弄著手機,他不敢離二宮太近,倚著另一側的落地玻璃,抬腿吃力頂著書包,將素描本跟筆記一本一本抽出來往內側放,從這邊往車站衝的話,運氣好跑個三分鐘就到了。

 

他去摸包釦時有人靠了過來,就站在一步外,「你要去車站嗎?我有傘。」

 

比常人高亢的嗓音是大野對二宮的印象之一,清亮不刺耳,正如同他本人那般,很特殊、很有存在感的聲音。

 

二宮站在他旁邊,手裡拿著一把傘,微側著頭問他。

 

那條黃色圍巾好好的繫著,才入秋,圍巾不是毛料的。

 

「啊、我——」大野智探出頭仰望上空,林立建築中唯一能見的那一小片天空,黑沉沉地隨著透明雨線壓下來,彷彿下一秒雨絲就要直直砸進眼裡,大野瞟過二宮那把綴著小黃點的塑料傘,他縮回頭,咯噠一聲扣上書包,「那就——麻煩你了。」

 

二宮微抬左手好讓大野鑽進傘內,他們一同踏進雨裡,沒走上多遠,在大野智還想著自己是不是該說點什麼,諸如同學謝謝你之類的,二宮輕碰他右臂,幾不可見的對他挪了挪手。

 

大野智一頭霧水接過他手裡的傘,二宮用空出來的手整了整圍巾,沒再把傘接回去。

 

 

 

到車站大野收起傘,結果他什麼也沒說,一路低頭,看二宮跟他用同樣的步伐踏過地面淺淺的流水,他一路小心,怕踩出的水花髒了二宮的鞋,那是雙再普通不過的運動鞋,大廠牌的,樣式有些舊,可終究是別人的東西,二宮的東西。

 

大野智把收好的傘遞到二宮面前,說了今天的第二句話。

「謝謝你的傘。」

 

二宮接過後理理他沒能收平的褶皺,轉身進站,卻在不遠處的票閘口內停下來,他就站在人群之中,那一刻的回頭,大野智怎麼看都是二宮在疑惑自己怎麼沒跟上他。

 

大野智趕緊刷過票閘,他一到他身邊,二宮就往前繼續走了。

 

他回家的線就在前方月台,不需上樓也不需下樓,電車正巧來了,二宮顯然跟他不同方向,他還想要說些什麼,可二宮指著車門示意他快點,似乎怕他會趕不上回家的車。

他不想讓他擔心太多,放棄好好道別的打算,轉身踏上列車。

 

他才剛站穩位置,尚未關閉的車門外,清清亮亮的聲音傳進耳內。

 

「學長!」

 

大野智回頭,二宮抬手碰碰後頸,那條黃圍巾隨著他的動作鬆開了些,二宮笑著說了些話,聲音淹沒在刺耳的發車聲裡,可大野智卻能從口型明白他的意思。

 

 

 

學長。

 

 

 

——頸花,很綺麗呢。

 

 

 

2.

普通來說,頸花就有366種圖樣,喜歡上一個人,屬於對方生日花的紋樣會在戀心清晰時勾勒於頸上,彼此確定心意的戀人,紋樣相互影響,開展出專屬二人的花紋,戀情濃烈時,花朵甚至能染出淡淡顏色。醇厚如酒,戀心長久的則進一步漫出花香。

 

基於各種原因,不想讓人知道交往對象的人會想辦法遮住花紋,市面上也許是張漂亮的頸貼,也可能是透過彩繪修改圖樣,讓人無法一眼辨認真實的紋樣,以達到隱瞞的目的。

 

大野智拿著一片小鏡,對著衛浴鏡扭頭又歪手,試圖看清自己後頸上的花朵。

 

儘管看不到全貌,可紋樣改變的事實卻很清楚。

 

大野倒是有些意外,他原以為二宮是有戀人的,若喜歡對象已與別人相愛,花紋會出現在手腕內側,那是暗戀的表徵,只有被暗戀的對象能看見。

 

他想這花應該是屬於二宮的,他盯了很久,只看出那是一朵開在一彎新月上頭的花株。

 

有人匡噹匡噹的敲門,讓他快點滾出浴室,他將小鏡藏到褲袋裡頭,開門就見姐姐一臉調侃站在那,他心道不妙,他在廁所太久了,還沒來得及逃跑,親姐一掌讓他低了頭,不理會他的掙扎,半趴在他身上,興致盎然地觀察他的新紋樣。

 

「終於,你終於有新花了。要不要我幫你畫下來啊?」

頸花不能被攝像,請別人幫忙藤下是常見的方法。

 

大野智委屈極了,自己秘密藏都藏不住,才不到三個小時啊。

可姐姐的提議他無法抗拒,畢竟找到花對應的日期,就能知道二宮的生日了。

 

親姐畫技普通,大野抓著那張半透明的描圖紙,一日一日比對網站上的照片,努力一個多小時,終於確認了那朵花是月下香,屬於水無月的十七日,換句話說,二宮生日是六月十七號。

 

今年沒可能生日表白了,難得沮喪的大野踹兩下棉被,大野智癱倒在床被裡,瞪著天花板發呆,突然一個打滾捲起才剛遭殃的被子,蠕動兩下尋到枕頭,沾枕幾秒內就睡著了。

 

 

 

3.

二宮和也的頸花是他上補習班那年出現的。

他不知道自己喜歡的對象是誰——這麼說有些奇怪,畢竟頸花是戀心確定才會浮現的身體現象,可他的戀心卻是跟著一道聲音的。

 

有些軟糯的說話方式,糊糊的,並不清晰,那聲音在笑,當他在補習班提供的小房間內進行學力測驗時,門外那道男聲,一直軟軟地笑著,讓人聯想到人畜無害的小動物。

 

讓他有些不能專心。

 

那天回家,母親發現他有了頸花,二宮看不到自己的花,那晚他用鏡子百般艱難看過一次,總是模模糊糊看不清楚,他想大概是因為他對那聲音的喜歡也是朦朦朧朧,不過月光一般的程度。

 

可終究強到有了頸花。

 

二宮他沒去找聲音的主人,只是圍起圍巾,他並不是真的想要戀人,這般糊塗也很好,儘管遮掩有些麻煩,可有一朵沒能成形,更無可能染色的頸花,在他的心裡挺浪漫的。

 

 

 

二宮發誓,出借雨傘純粹是一時的好意。

 

他認得這個學長,他們數學跟理化都同班,他瞥見過他,在他偶爾回頭跟後座同學講話時,學長絞盡腦汁,皺著眉頭思索著題目的樣子太過有趣,很難忘記。

 

基於這份同班情誼以及兩年內幫自己解悶的顏藝,二宮從大門的這邊走到另一側,開口表達他分出半邊雨傘的好心。

 

學長說的話沒有很長,可二宮迅速認出了那個聲音。

 

「那就——麻煩你了。」

 

雨夜裡所有閃電指向同一個標的,二宮害怕起來,用惡作劇掩藏自己的慌亂,他示意那人接過自己的傘好收攏頸上的圍巾,他不敢說話,他想這事總要慢慢來,兩年了,他從不祈求什麼,可當聲音的主人一被尋獲,當他明白這就是在他頸上勾勒紋樣的存在時,戀心瘋狂地製造嶄新的疼痛。

 

若此時有人觀察他的後頸,該會看見他月光般輪廓模糊的頸花,在這短短幾分鐘內,是如何逐步清晰明確起來的吧。

 

心臟一路瘋跳,連胃都跟著翻騰,他站在比高一階的樓梯,那人背向他朝外抖落傘上的雨珠,略黑的後頸上有紋路正在成形,像他剛才暗暗想過、自己頸上所發生的那樣──眼下,就在他的面前,學長後頸由幾條墨線開始,逐漸浮現一彎微笑的新月,而後是漏斗狀的花朵,花瓣們逐一展開,委婉點綴於左上的幾條線,說明了那花應該散發濃香。

 

二宮和也認出來了,是他的誕生花。

 

二宮愣在當場,車站裡的白燈照亮學長眼底,那人彎著眼對自己道謝,「謝謝你的傘。」

 

二宮接過學長手裡的傘,下意識理平上頭有些褶皺的地方,直到進站,才意識到學長沒有跟上來,他回頭去看,那人慌慌張張的,從口袋裡摸索兩下掏出票卡,往他這邊過來。

 

學長跟上來了,可他仍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
 

說不定只是喜歡的人剛好也是六月十七號出生,而這一路有什麼小事讓對方確定了心意,跟自己無關。

 

他還是開了口,閘門上的燈映照那枚勾好模樣的頸花是那般清楚,在那人踏上列車後,他還是出聲叫住了他。

 

 

 

學長。

 

 

 

觸碰勃頸是他臨時起意的博弈,圍巾隨著他的動作鬆了,他知道他看不見的,可他想自己不能落了下風,無論對方喜歡不喜歡自己。

 

二宮和也擺出知曉一切的模樣,淺淺地笑著,對著電車裡的那個人,口齒清晰的說。

 

 

 

──你的頸花,很綺麗呢。

 

 

 

發車的鳴笛有些刺耳,時機拿捏得很完美,他想學長讀懂了,離去列車的車窗依稀能見他震驚的表情,以及撫上後頸的笨拙舉動,那讓二宮有了一點信心。

 

 

 

4.

大野智意識到頸花早在那日被二宮看去、還有這代表了什麼意義,已是下次補習班下課後了。

 

 

 

收拾書包又慢了一步的大野智才踏出補習班,就聽見二宮的聲音從右邊傳來。

 

「學長。」

 

二宮像上次一樣靠著教室外的玻璃,左手還抓著手機,正對著他招手。

 

他從這頭緩慢挪步,二宮收起手機,領著他往另一頭走,直到躲到一處陰影裡。

 

二宮睜著一雙晶亮的眸子看他,兩人就這麼對看,他正覺得奇怪,回想自己早已貼了頸貼,二宮應該什麼都不知道才是。二宮還是繫著黃圍巾,圍巾有些鬆了,大野智忽然想起上次在車站時,二宮的圍巾也是這般鬆著……

 

等等。

 

大野智盡量不去思考在他面前咬著下唇的二宮,似乎是想他開口主動說些什麼──

 

那時候……

 

大野智突然明白過來,二宮已經看過他的頸花了。

 

是了,他上次是這樣提醒他的:

 

──頸花,很綺麗呢。

 

 

 

二宮感覺就是那種,清楚自己誕生花是什麼樣子的人。

 

 

 

也許是他發呆太久,或者表現出乎意料的笨,二宮顯然放棄了,不再咬著唇等待他什麼。

 

那雙比自己迷你、短短胖胖的手探了過來,分別握上自己垂在左右兩側的手背,二宮睫毛閃動著,躲避著他的視線,這讓大野智感覺二宮心裡有些不安,何況握著他的那雙手還微微發抖。

 

大野智忽然明白過來,在二宮引著他的手碰上圍巾那刻,大野智忽然明白了二宮的意圖。

 

他往前站了小半步,二宮停了下來,慢慢放開了他。

 

大野智伸手一圈一圈將纏在二宮脖子上的圍巾繞開,直到徹底回歸最原初的模樣,長長地垂在頸側兩旁,二宮的耳垂赤紅,他已閉上眼睛,大野智放開圍巾,引著二宮轉身,黃圍巾半蓋著他的後頸,沒遮全上頭的紋樣。

 

大野智拉下雪白後頸上、二宮戀心最後的遮蔽物。

 

揭落謎底那刻大野智的後頸一片熾熱,深裂開來、長短交織的花瓣末尾彎曲,它們蜷縮有如蕨類幼葉,儘管還沒有顏色,可線條再清晰不過。

 

他認得這朵花。

屬於霜月的高野帚菊,他,大野智的誕生花。

 

圍巾被揭開那刻二宮有一絲顫抖,從指尖傳了過來,雖然十分老套,可大野智不知道還能怎麼形容這刻的感覺,正是有如一串電流,強烈且精準,命中了他的心臟。

 

心在那一秒跳停,而後開始全新的循環。

 

二宮指頭摸上頸部,像毛蟲般緩慢爬過來把圖樣遮住,他回頭看他,儘管沒有開口,大野智卻在視線交會時讀懂了二宮對他的第一個要求。

 

他向前幾步,站到二宮面前,仔細地將圍巾一圈一圈纏回去,二宮看著他的動作,安靜地等待他細細調整、小心收攏他的黃圍巾,調整時指背滑過的皮膚偏涼,二宮薄唇有那麼一瞬動了動,沒再激起更大的反應。

 

大野智突然意識到,二宮在他面前是那樣靜,就只有赤紅的耳朵向他出賣眼下二宮真正的心境。

 

他一直等著大浪來沖刷掉殘存於頸部的舊紋,可誰知道,正如沙灘上的字跡要被帶走,不需當日最大的浪淘,一點一點上漲的潮汐時機一到,就會把過往痕跡帶走,留下嶄新的天地給他。

 

大野智終於調整好那條圍巾,他與二宮四目相對,而後他深吸一口氣。

 

「我叫大野智,我喜歡你。」

 

二宮笑了,淺淺地,不是平日答對題目時的得意,不是那日送他上車時的自信,幾秒後他見二宮抿抿嘴,如他那般深吸一口氣後,再次抬眼對上自己。

 

二宮臉上有顯而易見的歡欣,參雜著一絲害羞跟一點點不知如何是好。

 

 

 

「我叫二宮和也,我也喜歡你。」

 

 

 

(完)






月下香(俗稱夜來香)



高野帚菊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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