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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牽他抱他親他操了他。」

<SK/SA>地底的玫瑰 19(ABO)

19.

二宮和也躺在實驗室的沙發上,手頭實驗早已結案,現在就是單純的準研究生。


從口袋裡摸出兩把鑰匙,月光打在銀面上,映出模模糊糊的臉孔,兩把鑰匙,一把是那間套房的,另一把是兩天前相葉給他的。

 



典禮上他代表班級領畢業證書,以該屆第一名的成績畢業,那天櫻井、相葉甚至連大野都來了,櫻井跟大野合送了那間大野帶給自己吃過的漢堡肉兌換卷,他一身黑袍,紫色的領子,胸口別著畢業生的紅花,黃色的垂穗隨著他的動作不時砸上臉頰,他手上還有學長姐合送的花束,將花換到右手,好伸手去接那疊卷子——不愧是有錢人,足足送了五十張。


相葉笑嘻嘻的上前接他手上的花,轉頭把花塞到櫻井懷裡,掏出這把鑰匙來給他。


「我在我家給你留了個房間。」相葉這麼說。


二宮真的沒想到,只能瞪著眼睛看相葉。


「不是說要蹭一輩子的飯嗎?」說著伸手凹他的手指,讓他把鑰匙握住。櫻井看準時機,又要把花還他,二宮只好把鑰匙收到口袋去接。


那天二宮和也難得請了一次客,用掉他四張漢堡肉兌換卷。

 



也許是該要搬出去了,這學期回去的次數一根手指能數完,房間應該很髒吧,不只冷清,還有很多灰塵。擁有他處的自己,更不可能回到那了。已經很少想起那個人,想起來也不那樣痛苦,記憶裡那人笑時勾起的弧度也不再清晰。反過來記得相葉眼角的摺子、大野黏糊的嗓音、櫻井藏著鋒芒的眼神、實驗室特有的藥劑味、那隻總愛爬到腳邊睡的虎斑……

 

二宮從沙發上起身,倚著實驗室外走廊的窗,瞭望長假期間無人的校園,他點燃一根菸,七樓這頭黑暗中,他這麼一點隨呼吸明滅的火光微弱掙扎著,終究在五分鐘後燃盡了。

 

 

 

無人居住的房間有股難以形容的氣味,滿是相處的痕跡,即使那人離去兩年仍舊,因為他根本不曾好好打理。


花上好些時間才收拾好兩人的衣物,他們東西不多,三個箱子就裝完了,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通知父親——那人家裡的那位Omega,跟他說自己真的要離開了,他是否想要將兒子的東西拿回去。心裡明白自己應該這樣做,卻怎樣都收拾不出力氣來。


理好衣服起身收拾書房,書桌跟書櫃上相框中的照片一張一張拆出來收好,一個上午過去了不過收拾好兩處。胃開始泛酸,但二宮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來,像踩一台很沉的腳踏車,上路後就不能停下來,否則想再次開始,只會加倍困難。

 



大野智看見來電顯示的名字有些意外,自他們交換號碼,他從沒打給自己過,非常少的時候二宮會傳訊息給他,講的都是必要的事。


電話那頭起先只有呼吸,遲了幾秒才對他開口,聲音虛弱:「大野さん,有空嗎?」


他放下畫筆,還有那張畫到一半的畫,他對二宮稱呼自己的方式感到奇怪,但他沒說。


「嗯。」


「大野さん,今天的天氣怎麼樣呢。」原以為二宮有什麼事想說,開口卻是談論天氣。


大野沒有拒絕這個話題。


「唔,我也不知道。」他誠實以告,儘管一個下午轉頭就能看見窗外,但他畫圖總是專注,只有在天已經黑了的時候記得開燈。


「大野さん怎麼會不知道呢?」那頭的人問,像真的想知道。


「今天沒有出門吶。」


「這樣啊……」


「你沒有出門嗎?」


二宮沒有直接回應他的問題,反而說,「大野さん,我今天回家了。」


「嗯?」


「收拾房間好累啊。」二宮躺在床上,四周是空蕩蕩的傢俱跟堆在一角的紙箱,空氣中飄浮著細小的塵埃,像灰燼。


「……嗯。」


「可是不能停下來,否則就再也收拾不了了的樣子。」然後現在明明收拾好了,卻覺得有東西沒能停止。那頭大野沒有回應,房間安靜得讓人恐慌,二宮不得不出聲詢問,「大野さん?」


「ニノ,你現在在哪裡?」大野智的聲音穩穩傳來,他不知道要如何說明自己的處境,大野沒給他更多的拒絕空間,他提出一個很好的理由,「我過去找你吧,搬東西兩個人總是快些。」


二宮機械地報完了地址,螢幕暗下良久,他仍按著沒有絲毫淚意的雙眼,它們被無數灰塵折磨得乾澀紅腫,二宮無力地躺在床上,感覺自己突然擁有很多悲傷。

 



大野智停在門口,沒有進到屋裡,儘管他實際上不是來搬紙箱的,但總是不好進去。


方才踏出大樓才看見外頭淅淅瀝瀝下著小雨,他沒帶傘,上下計程車只靠快步,外套上有不少被雨水打出來的暗點。門內的二宮看起來比平日矮,約莫要矮上一個頭,瘦弱且單薄,脫去實驗室的白袍與眼鏡,二宮穿著一件薄長袖開的門,領口寬鬆得暴露出半條鎖骨。




遠方傳來春雷的悶響,他們沉默著對視,最後大野開口道:「下雨了。」


「嗯。」二宮眼神落在他外套的雨點上,雨點集中在肩膀一帶。


大野讓肩膀又低下去一點,沾上雨點的外套迎到一個很剛好的角度,所有他能給予的都在那裏,只要二宮往前一步。

 



可二宮沒有動作,大野維持著姿勢,沒強迫他的意思。

 



遠方傳來第二聲春雷。

 


終究閉起眼睛跨出門,自己收拾了一整天,才收拾出這不過一步的距離。他不是那種困在往事裡的人,這輩子早已被決定,終於來到這裡,他不該也不能讓自己又退回去。

 


像抱著救命的浮木,今天是個特別潮濕的日子,大野智的肩膀又下起了雨。

 

 

 




整個假期二宮都住在相葉家,或者說,他跟相葉的家。


在相葉回千葉時候幫忙餵那隻高傲的虎斑,送養不出去的虎斑在幾天前被相葉正式收編,因為是虎斑貓,相葉直覺式的幫貓取名為虎兒。


二宮沒有攜帶任何傢俱,反而是簡單打點了幾件新的,那晚大野跟電梯外的他道別,目送電梯一層一層的上跳,他拿出手機撥了電話,數字停在十二不動時那頭有人接通。


隔日他回到套房,把箱子填好地址寄到那人老家。

 



他每月省下一筆房租,布置好的傢俱清一色的木製,並不是太貴的那種,但很實用。他拆開紙箱,把之前裝箱的物品一件一件放到傢俱裡,新的傢俱有股嶄新物品特有的氣味,忙到一半時虎兒走進房裡,巡視領地般繞了屋子一圈,把每件傢俱都踩上一踩又大搖大擺地離開。


相葉似乎覺得他需要獨處,這兩天只有吃飯時才叫他。其實他已經收拾好了,還是原本那個平靜安穩的二宮和也,也許……比之前更堅強些。



(待)



一言:


我有一本徐珮芬的詩集,叫《還是要有傢俱才能活得不悲傷》

我喜歡詩,歡迎安利詩人給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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