@人體掌聲鼓勵,願意被叫A醬
SK、SA,逆可/文章禁轉,請配合
「牽他抱他親他操了他。」

<SK>百種戀愛裡,我選擇了你 1~2

#SK

#1跟2回,確定已完,接下來幾天慢慢貼

#現實向,請自行避雷

#時間軸我抓得模糊,若還是有了Bug就原諒我吧。

#其實我沒有把握哪個部分應該小心lof的白蓮花,所以隨緣,出了問題再來想怎麼辦

#0825補:雖然這樣做的人很少,但我不願意自己的文章被轉載,抱歉



 

「原來可以是愛。」

 

1.

二宮總是後悔那天答應出去喝酒。

 

隱蔽的隔間包廂中,正式宣告失戀的友人在自己面前醉得一蹋糊塗,喜歡上相方是多麼殘忍與痛苦的事情,二宮沒有親身經歷過卻能夠體會。明知不能說、不可以說,但最後還是說了。本以為如此一來,可以為戀情畫下句點,卻只是悔恨的開端。

 

「說好了不會變的交情還是變了,ニノ我好難嗚噁……嘔……」話都還沒說完,取過一旁的桶子就吐了起來。

陪著對方,自己也跟著喝了不少,直到從手機屏幕的倒影中看見自己眼中的醉意,默默地收斂了酒興。

從桶子中抬起頭,友人說起胡話。

「要是能像你們嵐裡面的大家感情那麼好就好了,感覺就算喜歡上了誰也不會有問題,也不會被排擠……」

「我們團個個都直的很。」二宮對這種說法報以白眼一枚。

「哈哈哈,但ニノ你很有潛力阿,是就算是雙性戀也不奇怪的特質。」也是到了一定交情的友人,對自己的感情也知曉一二,只是今天講的話特別讓他煩躁。

「都在說些什麼啊你!真醉了!」如果不是失戀,還真的不想跟這種說胡話的傢伙出來啊。

雖然總是這麼想著,但每次自己的好友們哪個有心事,再怎麼不喜歡出門還是出門了。

「我沒有醉!有些人就是有種氛圍,氛圍!」友人還抓著嘔吐用的桶子,空氣中漫著酸味。如果要說什麼氛圍,二宮覺得想打死這人的氛圍應該多些。

「我看片還都專挑大胸部吶。」

「哈哈哈,不管是還是不是,比起我這種純粹的同志來說幸福一點。」這句話很悲傷,如果不是在餐廳隔間中,抱著裝了嘔吐物的桶子說的話,就是媲美電視劇的憂傷鏡頭。可惜事實上一點都不帥,只有很多的可憐而已。

「就跟你說了我不是啊。」二宮端過一杯水,放在他前面。

「我就說說噁……你別當真……」

「我來給你變個新的魔術,看變完你是不是就不吐了。」掏出口袋裡的撲克牌,也不管對方的意願如何,他是真心想結束這話題了。

「噁……你怎麼不乾脆……把嘔吐物變不見啊……」

 

 

 

送友人上車離去,友人的玩笑卻沒有走。

他上了另一台計程車,沿路凝視窗外紙醉金迷的燈火,方才處變不驚,還玩笑應對,但友人的話似是在寧靜的心湖投下一枚石子,漣漪起,沒有想透或沒有得到個結果,也就不停。

二宮沒有想過自己是雙性戀的可能,與異性談戀愛這種事情,像吃飯喝水一樣天經地義。何況他們幾個情竇初開前就混在一個大大的染缸裡,他練就了欣賞女人跟理解女人的內心,當然更知道怎麼取悅女人,甚至可以說到了現下的今天,取悅女人對他來說輕而一舉。

 

但就像當有人說「房間裡有大象」時,即使身處著的房間裡沒有大象存在,聽見這句話的你也必然先想到一隻不真實存在的大象,存在在房間之中。透過這樣的設想,也許讓你意識到,原來房間裡是可能有大象的、是可以有大象的。

 

「如果我是個同性戀,會怎麼樣呢?」這樣的想法,停留在腦海裡。

 

二宮和也沒有意識到這問題的危險,不是「那一邊」的他更不知道,所謂的雙性戀是完全不同於同性戀的櫃子。整個夜晚都在搖搖晃晃,晃得他暈,他閉起眼睛把世界放在外頭。

 

他想,如果我真的是個雙性戀,也一定是超級受歡迎的雙性戀,因為我是難以置信的乙給面。

 

 

 

2.

二宮在某些事情上有著極大的天賦,比如說,陪伴失戀的人談心這樣的事情。

 

正因為能走到今天,實在經歷過太多,已經是難以計算犧牲的程度,因此根本無法做出使得團隊尷尬的事情。只要戀情曝光,成員們都會自覺地處理掉自己的感情。但心還是會痛的。他們總會去喝酒,以定義來說這並不算是吃飯,所以他們沒有對外說過。

但每次大野智失戀的時候都是二宮陪他過的。

 

二宮的陪伴總是很有技巧,不賣弄廉價安慰,也不說無意義的鼓勵。

他們約在隱密的包廂,一前一後到達,通常二宮會晚到一點,先到的大野獨自坐在包廂裡喝著,起先是門外二宮對服務生低聲點單,之後才是推開門走進來的他。總是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。

 

「來,說吧。」

 

二宮和也的話清清淡淡的,從以前就是如此,年輕時還會有很多表情,也會試著同理然後跟他一起難過一起笑。但人會長大的,如今蹙起眉頭就已經多了。

 

私底下的二宮,總是給大野智時間靜止的錯覺,不是因為那比實際年齡總是少上十歲的樣貌,而是什麼東西都掀不起波瀾的那種心態。這樣反而好,像是天大的悲傷都不是什麼大事,其實他們都三十多了,這些事情早就能自己處理好,但他就是習慣找二宮出來,對那段感情說點什麼,把自己喝醉了丟給二宮照顧,像一個儀式,如果不走這個過程,自己的戀情就難以收尾。

 

他們對坐在包間裡,二宮喝著啤酒,淡味的,說是加了梅子,酸甜可口完全沒有酒精應有的成熟嗆辣。大野智沒說話,他也沒有催他。等待的時間裡他想些別的事情,他太習慣跟大野智這樣了,坐在一起呼吸,不想講話就什麼都不要講,想到什麼就都講出來……雖說如此,但有些東西他還是沒有跟大野智分享的,比如說他正在性向上動搖這種事情。

 

等他回味過來時,已經在翻動著數張撲克,遠處是醉客的喧嘩,包廂裡只有大野智的呼吸跟紙張抹過手心再彈開的聲響。

 

啪,沙──

啪,沙──

啪,沙──

 

「其實也沒什麼。」大野智終於開口。

「是嗎?」二宮停下手上的動作,把撲克牌放到一邊,隨意地倚著牆坐。

「在喜歡的程度上。」大野智看了二宮一眼。

 

在喜歡的程度上是分了也沒什麼的程度,所以才能輕易割捨,可是又有些什麼覺得丟掉可惜或者過不太去,不是喜歡的情緒帶來的,那麼就是別的。

二宮解讀大野智十多年,已經可以說是不需要思索時間。

 

「我記得,你這陣子挺戀家的。」斟酌著把自己的理解換成別的說法,沒說透。

「那人挺好的,各方面都還算合得來。」大野智一把推開自己的杯子,他想喝點別的,伸手把二宮前面那杯喝到一半的拿過來,微甜中的酸味反而比高度數的酒更符合脾胃。

至少今晚應該是這樣的心情,這樣的酒應該足以。

 

各方面?

二宮挑挑眉,看著大野智把自己的酒給喝得精光。

各方面意思很多,二宮大概可以想像出是哪樣的各方面。

 

「就算每個地方都拿到了80分的分數,沒有愛上就都好辦。」

「確實。」大野智把杯子放回二宮面前,裡頭空無一物。

「不過就是需要時間而已。」

二宮取過大野的酒,把清澈透明的液體倒出一半到自己面前的空杯子裡,捧起來啜一口後辣到舌頭,眼裡濛上一層水霧。

「你總是這樣。」大野說,完整的意思是,你總是這樣子被高度數的酒給嗆到。

「那是因為我就愛這樣。」二宮用指頭按按眼角,途中迎上大野的目光。

 

眨兩下眼睛裡的水氣就蒸發掉似的再不復見,整個人又回到原先那波瀾不驚的樣子。

只是眉眼的形狀些微改動,二宮和也的醉眼很迷人,大野智總是會被吸進去,雖然只有幾秒。

 

二宮不是大野智本人,當然不知道大野智會被自己微醺的眼神勾走,頂多察覺大野喜歡盯著他的眼睛看,特別是喝酒的時候。

 

「其實你自己就能處理得很好了。」二宮開口,把空了的杯子放回桌上,伸手按下服務鈴。

 

大野沒有答他,轉著手上的玻璃杯子,把杯子傾倒成不同角度,看裡頭的液體用不同的姿態回到水平的樣子,酒清澈得他能透過杯身,看見自己黝黑的手指因為光的折射斷開的樣子。

二宮又點了剛才那種梅子味的酒,他開口也要了一杯。

「今天就可以處理完了。」

等酒來的時候,大野這麼跟二宮說,然後一仰頭把高度數的那杯酒全灌到喉嚨裡。

 

 

 

二宮不放心大野智一個人回家,每次都是招一台車,請司機先送大野後才回自己家裡。兩人住的是不同方向,大野智總會多給司機一點現金,通常是到了自己家之後司機還會開口要找零給二宮的那種金額。

車停在大野智家樓下,大野智離開時,留出的空位給了秋夜裡的涼意機會,迅速灌進車子裡,佔滿了二宮的右側,二宮只能忍著冷意給大野智搖手道別。

 

車子滑出不到兩百公尺,發出一陣嘟嘟咚咚聲,完全停了下來。

二宮在司機的道歉聲中下車,回頭看大野智住的那幢大樓,掏出手機打電話,暗自希望大野智不要發神經不接。

 

大野沒有辜負二宮的希望,二宮在電話接通的同時開始往回走。

「計程車在你家兩百公尺外拋錨了。」

大野智知道二宮什麼意思,心裡一陣猶豫,但也沒有幾秒。

「我回大門接你。」

 

大野智打開大門時二宮已經站在門前,手放在口袋裡,縮著身子,明明天氣就不是那麼涼。

二宮眉眼都在笑,大野在心裡嘆口氣,想這麼多年來的暗自角力,還是輸給一場意外。

 

「天賜良機吶。」二宮說,尾音都是上揚的,再不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。

「這又沒什麼。」心裡知道輸了,嘴上打死不認,側過身子讓出空間給二宮過。

「打從潤說他來過,就已經不是沒什麼的問題了。」二宮走在前頭,電梯只有一座,當然沒什麼好不知道方向的。

 

二宮說這話的時候,大野沒看見二宮的表情。

然而他們是怎樣的交情?一個背影也可以當成解讀空氣線索的那種交情。

大野後知後覺地明白自己純粹的惡趣味,說不定在二宮心裡早留下痕跡。

 

好像應該要道歉,又覺得沒有什麼好道歉的。

 

最後什麼都沒有說,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,兩人踏進去,叮的一聲又開了,兩人踏出來。

他掏出鑰匙轉開門,先一步走進玄關開燈,他家特別寬敞,四處中處於較高的樓層,因此不用怕被窺視,客廳是大面的落地玻璃,玄關一眼就可以看見窗外的夜景。

一眼望去,很簡單,幾乎沒有什麼雜物,只有日常所需的東西。

 

大野打開客廳的燈,二宮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潤說起過的紫色沙發。

「原來就是這種樣子阿。」二宮邊說邊脫下鞋子擺好,往客廳走去。

大野智看著那雙鞋子,二宮用的是他自己習慣的擺法,完美的融入他為數不多的鞋子裡。家族的習慣是會傳承的,他的習慣就跟他母親的習慣一樣。他忘了從前還住家裡時,二宮去過他實家好幾次,那時他還沒有奇怪的惡趣味,跟對空間的獨佔意識。

這種再微小不過的細節,二宮總在不經意間完成,理所當然的像事情本來就是如此。如果不是自己還在傷害二宮的愧疚裡,這種瑣事他根本不會注意。

 

有多少這樣的事情,他不曾注意?

 

他看客廳裡的二宮用好奇的眼神打量四周的樣子,原本以為會有被侵門踏戶的感覺,但沒有。他又再一次的認知到,從細節之上,認知到二宮真的是一個很厲害的人。

 

「吶,我晚上睡哪?」二宮晃了一圈,但其實除了地板外什麼都沒碰到,他站在沙發旁問大野。

大野回過神來,指指自己的臥房。

「果然給我睡床嗎?」二宮順著他的手指看去,沒有開燈的廊道在黑暗中隱約能看見幾扇門,大野智家果然大,光是客廳就比他的大得多。這人總是這樣,遵照自己的心意做事情,從不拿取多餘的東西,但別人想跟他要什麼也不會給。

「嗯,我給你拿衣服換,你先隨便坐吧。」

大野也沒開走道的燈,摸著黑就進了一個房間裡,把二宮丟在客廳。

 

二宮隨意地坐上紫色沙發,並不是極軟的那種材質,眼前是台非常大的電視。當初大野智提起自己買新電視時被大家笑了一輪,說他又不看電視買那麼大尺寸做什麼。漆黑的電視映出自己的影子,白白的一個,很模糊。他想起來要提醒經紀人自己在大野智家,連忙打開手機傳訊息。剛好大野智拿著衣服回來了,他跟大野說了聲走進浴室裡盥洗。

 

不是沒有一起住過飯店,也不是沒有到對方家過夜過,時間已經不早,梳洗過後二宮穿著大野智借給自己的衣服,躺在一張極度柔軟的床上,整個人陷落在裡頭。

太軟了,這張床,難怪睡不好。

二宮輕笑,房間裡沒有一點燈光,當然也沒有聲音。

 

朦朧間他又想到那個問題,他想這房間不知道裝不裝得下一頭大象。

他想自己如果真的要一個自由的人陪伴,如果這樣的人不介意性別的話,他理應選擇誰。他知道大野智會是個好人選,其實在一開始試著考慮的人裡面,他就想過了。但就像大野智今天說的一樣,若要論喜歡的程度,二宮和也是喜歡大野智的,然而喜歡有很多種。而就算收集了很多的喜歡,也不一定會變成愛情。

 

大野指的各方面合得來也包含床上吧,二宮想。

自己只被男性騷擾過,倒是沒有做過……你都想些什麼呢,二宮和也,在自己的成員家想這個,還真不是普通的糟糕。他在心裡罵自己一句,卻還是無法停下腦袋。所以說人都有那種不能被人發現的心思,他想大野智應該也有,他們幾個人交換過不少糟糕的片子,對彼此之間想收藏的口味也多少有所了解……例如如果不小心看到特別美麗的屁股他就會想發訊息給松潤。

 

不是沒有對性這種事情沉迷過,曾在美好且心意相通的愛意裡交纏肢體,然而年紀大了很多事情味道跟著變了。漸漸地提不起精神跟人交往,比起來,寧願看著初音的糟糕漫自己解決。

 

說到底都很無趣阿,認識一個人,有點好感就追追看,在一起就把該做的事情都做了,享受那種互相依存的距離感,卻又很快地因為距離過近而破敗下來,於是分手,分手的時候還要不自覺地被情緒給干擾。

 

與其讓不過一點點的喜歡帶來這些麻煩,不如在有一點點喜歡的時候把喜歡收起來,因為只有一點點成不了事的喜歡,放久了就會腐敗掉,在時間的塵土裡化為烏有。

 

沉在柔軟的床被裡頭,隱隱約約有著大野智身上的氣味,他常跟大野膩在一起,對這樣的味道很是熟悉,熟悉到他在任何時刻只要閉起眼睛都能想像出這味道是什麼模樣。只是今晚用的沐浴品都是大野智的,一樣的味道直接的染在自己身上總是重些,不是沒有這樣過,只是時隔很久,像走在年輕時曾住的小房間,隨意晃晃時不小心打翻一個盒子,於是陳年舊事被翻了出來。他又開始想大野智的可能性,想阿想,想到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。

 

進入睡眠的前一刻,二宮和也心裡滿溢著當年十幾歲,盲目地崇拜著大野的心情。

那種純粹沒有任何情yu色彩在裡頭,那些日子都離現在的他很遠了,很遠,很遠,很遠。


(待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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